这一世达赖喇嘛和大宝法王之比较

作者:噶玛妙竹


一 初见达赖喇嘛


2014年初的祈愿法会期间,老妙以为大宝出了事(具体另外写),急得团团转,可是明就仁波切云游去了;小蒋也指望不上;大司徒仁波切的智慧林打电话过去,接电话的阿尼们既不会英文也不会中文,老妙又不会讲藏文,只能算了。于是去找达赖喇嘛管这件事。于是上他的官网查了查他的行程,坐火车匆匆赶去他演讲的城市。

老妙忘了那是个什么研讨会了,总共两三天,第一天和第二天达赖喇嘛有两场演讲。那是个印度很普通的大学,学校的工作人员忙着在大厅里用花瓣铺在印度神像前弄出个欢迎的花样。她们很热情地告诉老妙,虽然老妙没有提前报名,但只要组织者同意,老妙就可以进去听演讲,应该没问题。于是老妙就等着。陆续赶来了不少穿着民族服的藏人,他们怯怯地站在大门远处,显然跟老妙一样,没有注册参加这个研讨会,而是冲着见他们的精神领袖来的。

过一会儿,来了一个领导模样的藏人,看了看老妙,又看了看那边的藏人,有点犹豫的样子。然后过来问老妙,为什么上次达赖喇嘛的灌顶大会老妙报了名,却没参加?把老妙吓了一大跳。那次上密院还特地安排了免费的大巴接送,整个上密院旅馆几乎都空了,就剩老妙蹲在大殿旁做大礼拜。好在那次灌顶老妙没去,要是身平的第一个灌顶是达赖喇嘛灌的,那老妙修四加行的大礼拜,是该观想黄教的以宗柯巴为首的皈依境呢还是噶举派的以金刚总持为首的皈依境呢?

那个领导模样的藏人挥了挥手,老妙和那些藏人就都通过了安检门进了会议厅。感觉比见大宝的安检轻松多了。门厅还赠送一个参加会议的包包,老妙没要。进了厅,老妙跳了前几排左侧走廊边的位置,那些藏人竟然全部都跟着老妙坐老妙旁边。老实说,如果不穿民族服的话,藏人和汉人在相貌上是区分不出来的。不知道是不是把老妙当藏人了。以至于达赖喇嘛演讲时,频频往这边看。这跟见大宝和听大宝的课的确不同,见大宝时,藏人们有优先权,各个都好象很有优越感的样子。让老妙吃惊的是达赖喇嘛竟然只有一个贴身保镖,而大宝则有一串。

达赖喇嘛演讲一向用英文,结果印度主办方又派了个翻译上台翻译成印度语。达赖喇嘛说:“有这个必要吗?”老妙在英国读研究生时,那些印度同学互相交流用的都是英语,英语几乎是他们的母语,而印度语只有60%的印度人用。但主办方并不给他面子,说,“有必要。”达赖喇嘛反应很快,说:“那我就用藏文说几句。”他就对着底下的藏人说了几句。老妙听不懂藏文,周围的藏人都很静默。相信大部分藏人也都听不懂英文。他们纯粹是来看他们的精神领袖的。

第一天的研讨会结束后,藏人们都恭恭敬敬地手持哈达排在离大楼有一段距离的小路两边,但达赖喇嘛迟迟不出来,他在出口被印度人围堵住了。老妙傻眼地看他毫无保护地站在人堆里。那一刻想起了“四共加行”里的“因果业力”。就是你没有伤害众生的因,就不必担心有那个果。于是老妙跑过去,问守在路口的那个警察能不能过去。那个警察随手一挥就让老妙过去了。记得那次老妙以为大宝出了什么事,鼓起勇气先冲上德噶寺的小楼,守在二楼的那个印度警察看见老妙上来,居然一闪身让开了,冲到三楼,遇见大宝那个大胡子侍者才说大宝不在,赶老妙下去。后来一天参加祈愿法会,老妙天还未亮就去排队,只有老妙一个,那个守门的印度警察居然让老妙直接进去,老妙进到祈愿法会大厅,那个胖胖的专门负责搜身的藏人妇女看见老妙,大声尖叫:“security, security(保安,保安)”。老妙无语,好象谁要来刺杀她似的。所以那些个印度警察其实根本不保护这些藏族精神领袖。

话说老妙跑到人堆里,挤呀挤呀想钻条缝进去。想到时候抓着达赖喇嘛的袖子,看看啥滋味。本来隔了三四层应该很容易进去,可一个印度男人在人堆里偷摸老妙的脖子,不管换到哪个方向,只要往里挤,他就摸老妙的脖子。无奈,只能退了出来,站在一旁达赖喇嘛的车子边。后来,老妙开玩笑地想,莫非是他的哪个护法神,怕老妙挤进去吃他的老豆腐,所以用这个方法把老妙逼了出来。达赖喇嘛在人堆里一个劲地China, China的,不知道在讲China什么。讲完后,匆匆上车走了,并没有停留接收他的自民的哈达。

第二天,老妙去买了个花篮,琢磨着用送花的机会去跟他说大宝的事。刚进大厅,守门的人就说去二楼,老妙问为什么,那个印度男的答不上来,就放老妙进了一楼。这次老妙挑了右侧临出口,但走廊边的第5排。快开场时,那个藏人领导从侧门进来,看见老妙,吃了一惊的样子。老妙心想:莫非是他搞的鬼。环顾四周,全是印度人和洋人,一个藏人都不见。演讲时,达赖喇嘛让藏人举个手,老妙发现他们全在二楼和最后几排。

想起2014年4月,大宝在德里讲《米拉日巴》课程时,到了下午半场,有个可以提问的环节。守门的藏人女孩也不让老妙进一楼,让去二楼,说二楼有中文翻译。老妙上二楼一看,那里只能居高临下地看到大宝的头顶,这样看上师,恭敬心都没了。而且二楼也不是封闭式的,怎么放翻译?于是下到一楼,对守门的说:“我就听英文的。”她们没办法,只能让老妙进去。老妙从下往上看,几个华人女孩楼上坐了一会,也都纷纷下来。一个女孩宁可坐在前排的走廊水泥地上,也不坐到后排比上师高的地方。而大宝讲完课,还为这事发了点火,说,“这次来的有我的很多华人弟子。”大宝发威时展现的大神通大概把主办方——世界佛教协会的会长吓坏了,给大宝磕头认错,大宝也侧身不受。等到散场,老妙看到楼上下来的几乎全是藏人。

再说达赖喇嘛讲完时,也有一个提问环节,但印度方面全安排了印度人和洋人,而且问的没完没了。达赖喇嘛快80高龄了,我看他每次都在演讲中间喝一瓶没标志的小汽水瓶装的饮料,不知道是不是“红牛”一类用于提神的。但这个时间拖的也实在太长了,连老妙都坐的受不住,何况是一直在讲的达赖喇嘛。他的秘书——一个有博士头衔的喇嘛急的在台上站起来,用手臂一个劲地做出赶的姿势。但是主办方还是又安排了几个,于是达赖喇嘛制止了他,继续耐心地一一回答,答完了最后一个印度人没完没了的问题后,还笑着问那印度人是不是觉得“达赖喇嘛对他有所帮助。”

演讲时,老妙注意到一个细节,就是每次有人送花,达赖喇嘛要么立刻转送给别人,要么让助手放到一旁的印度女神像前放着,他都不拿。这让老妙想起八关斋戒里的一条“不着花曼璎珞”。八关斋戒虽是在家人的戒律,但和沙弥/沙弥尼戒只差一条,就是“不捉持金钱戒”。虽然在家人不允许看出家人的戒律,但比丘/比丘尼戒肯定是包含沙弥/沙弥尼戒在内的。所以从达赖喇嘛对这一条戒律的严格执行可以想到大宝从他那儿接受比丘戒不是没有道理的。

于是老妙打消了给他送花的念头,想来这老头也累坏了。达赖喇嘛从台上下来后,果然又在台前被围住了。老妙注意到一个藏族妇女撒着手从里面退出来。老妙奇怪,上前一看,一圈印度保安把达赖喇嘛围了起来,不让任何人靠近。所以有时候头口水好喝,跟风可能什么都捞不到。老妙后来想到自己也觐见不到大宝的郁闷,实在应该在那个场合大吼一声:“印度朋友2,让那些藏人朋友接触一下他们的父亲吧。”——满那些藏人大老远来看他们精神领袖的愿。

第三天,老妙去听那个研讨会,纯粹就是用印度语在那儿讲,连个PPT都没有,听不懂只好退了出来。刚走到路口,就见达赖喇嘛的车开了过来。一反前两天对他的毫无保护,他被严严实实地裹在里面。车子驶过的一刹那,老妙似乎还看到他在里面笑着,那个笑容竟然跟大宝一模一样。也好象在嘲笑老妙,没有福报,你是“见”不到我的。他一进研讨会的大楼,他身边那个藏人贴身保镖就不让老妙进去了,不知道是防老妙刺杀达赖喇嘛,还是怕老妙捣乱。

隔天,老妙买了飞机票先回德里,居然在提行李的地方又碰见了他的贴身保镖和那个藏人领导,才知道是跟达赖喇嘛同一架飞机回来。怪不得老妙在印度国内这种短程飞机上第一次吃到了赠送的素食点心,里面竟然连印度惯用的咖喱和洋葱都没有。想来是达赖喇嘛赠送给大家吃的。达赖喇嘛被誉为观音菩萨的化身,所有观音的修法据老妙所知都是严禁葱蒜蛋肉的,否则修法不灵。

他的保镖问老妙接下来要去哪里,老妙已经对达赖喇嘛不指望了,就说:“去菩提迦耶。”


二 再见达赖喇嘛


一天,老妙在上达兰萨拉街上晃荡时,正好遇见达赖喇嘛从国外回来。警察忙着叫大家闪两边,老妙一看,好长好长的一个车队,藏人男女俗众坐了好几辆小汽车。老妙在上达兰萨拉他的寺庙里也见过,坐在庙里的和尚有事要去跟一个负责把佛像上夹着的钱拿下来的小男青年说。老妙不知这些男女俗众是否是他的亲属。但不管是不是,在家人肯定是要以出家人为首;而出家人既然已经“出”了家,如果还一直跟众多家里人在一起肯定是不合适的。

后来2014年5月时,老妙在达兰萨拉图书馆学藏文时(因为报名晚了,课程已经上到一半,老妙跟不上,去了几次就不去了)。一个台湾同学说,下午达赖喇嘛接见所有外国信众,问老妙要不要去。老妙说:“我已经见过很多次了。”他不是老妙的上师,老妙也没什么要跟他学的,所以这种传奇人物见过一两次就够了。

另外,在德里西藏村,每年都有个纪念日要大搞活动纪念达赖喇嘛获诺贝尔和平奖。老妙是没去参加,也没当回事,一个世间的奖有什么好纪念的。后来在达兰萨拉图书馆老妙看到那里流亡政府的各个节假日里也有这个纪念日。老妙一阵无语,难道a Va Lo Kei Tei Xi Va Ra(观音菩萨的梵文音译)的慈悲需要世间的一个奖来证明吗?至于大宝,好象2015年时才拿了生平第一个奖,耶鲁大学的什么奖,他貌似把奖金捐给了尼泊尔地震。


三 说法方面


达赖喇嘛说法老妙没现场听过,只是在他的官网上看过一个特地对华人信众说法的录象,现场翻译成中文。但那个翻译翻的结结巴巴。老妙记得他说:“三宝之中,法宝最重要,佛是因为说出了那个法,才受人尊重……”

但大宝在《解脱庄严宝论》的课程上说:三宝当中,佛宝是最高的,把佛宝比喻成医生,法宝比喻成药,僧宝比喻成护士。

对比《妙法莲花经》和《金刚经》:“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若人言如来有所说法,即为谤佛。”的说法,老妙认为大宝的说法和经文一致。


四 遍知力的比较


在达兰萨拉,你是见不到塑料袋的。老妙去买水果,小贩会把水果装进用报纸折叠粘合起来的纸袋里,薄薄的,放几只水果就破了,装多少个纸袋都不行。小贩无奈的很。在上密院宾馆底楼的饭店买了个烧饼,他们会用一个里面金属镀膜的塑料袋装好递给你。老妙初时很感动,觉得达赖喇嘛真是重视环保。后来自己开始捡废品去卖时,才知道塑料袋是可以回收的,而且可以用于烧火,跟在木材上浇油一样,可以助燃。少量的薄的塑料袋也不会产生什么毒气。反而那种金属镀膜的袋子没法回收。

在2015年,大宝举办环保会议的照片上,老妙看到与会者面前都放了一瓶可乐瓶装矿泉水。老妙还嗤之以鼻。后来,老妙自己开始捡垃圾才知道,矿泉水瓶是最好卖的,价钱最高,是纸板,塑料的2.5倍以上。往往你想捡都捡不到,都被人抢光了。


五 对教育的重视


法王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和保镖应该是从年轻藏人中跳出来的佼佼者了,老妙发现他们至少能流利地说一种以上外语。但老妙拿着藏文书或经文想问他们时,他们全都说不认识,让老妙去问伦多祖古。海外藏文的教育似乎都局限在寺庙里。怪不得大宝说,现在把家里的小孩送到寺庙里的原因之一是可以接受教育。

而大宝让一个在上密院出家的台湾男孩的母亲把男孩带回台湾上学,说的就是学好母语很重要。大宝也每年接受藏族小学的邀请出席校庆,可见他对孩子的教育很重视。


六 影响力


若论影响力当然是达赖喇嘛大多了。老妙2011年在北京时,北京佛教圈里和藏传佛教接触的汉族普遍崇拜达赖喇嘛。一次带老妙去朝拜佛牙舍利,老妙问其中一人要达赖喇嘛的照片,因为自从在英国读硕时看了他的自传《流亡中的自在》后,就成了达赖喇嘛的粉丝。结果那人想了想,居然给了老妙大宝的照片。

2016年从成都逃出一路往西藏走时,在甘孜搭了一辆皮卡,开车是一对年轻夫妻。那个男的说他很喜欢达赖喇嘛,问老妙喜不喜欢,老妙说“一般般,没见过时很喜欢。”他说“你见过,吹牛!”等他们到了家,放老妙下来,老妙继续往前走,路过一间寺庙。那寺庙在门口放了一个大喇叭,里面传出达赖喇嘛柔和的声音,即便听不懂藏文,也觉得很美。